第二十五章憎恶(h(1 / 3)
&esp;&esp;那年,后宅长廊下。
&esp;&esp;明明是府上最受宠的二少爷,却偏偏,今日无人跟着商厌。
&esp;&esp;前厅吵了一早上,母亲哭得眼睛红肿,父亲却板着脸一言不发。
&esp;&esp;许久不见的兄长远行归来,带回来的,不止是勋贵声名,还有一个肮脏的野种。
&esp;&esp;兄长走了,屋檐下旧时温情的假象终究被一手戳破。
&esp;&esp;怀着连自己都说不清的闷气,他避开主道,踩着青石台阶,钻进了湿冷僻静的回廊。
&esp;&esp;一脚一脚,踩着青石上的细雨。
&esp;&esp;细雨绵绵,商厌穿过曲折幽暗的回廊,在廊下尽头看见一个拖着湿漉漉的尾巴,头顶冒着一对狐耳的小姑娘蹲在角落里,脏兮兮的,抱着一块不知道从哪偷来的白饼,小口小口地啃着。
&esp;&esp;衣裳破旧,手指冻得发红。
&esp;&esp;听见脚步声,彼时,才六岁的又尔惊慌抬头,嘴里咬着块未来得及咽下的白饼,半边脸蛋塞得鼓鼓囊囊的。
&esp;&esp;——是那双眼睛。
&esp;&esp;又湿又亮,蠢笨得叫人发火。
&esp;&esp;不是她的错。
&esp;&esp;不能怪到一个孩子身上。
&esp;&esp;但,无法抑制的,第一眼,商厌就厌恶上了这只狐狸。
&esp;&esp;讨厌她湿漉漉的小手,厌恶她那条破破烂烂的尾巴。
&esp;&esp;尤其是那双又湿又亮的眼睛——无辜,怯懦,老实巴交地张望着世界,仿佛不知自己所带来的灾祸。
&esp;&esp;商厌那时候就在想。
&esp;&esp;——不知道从哪来的野种。
&esp;&esp;真脏。
&esp;&esp;十年。
&esp;&esp;这只狐狸,窝在他眼皮底下,日复一日,一个不懂世事的老实狐狸,在商府的后宅里跑,夏时,趴在廊下乘凉,深冬便躲在小院里长憩。
&esp;&esp;可厌恶着,厌恶着,狐狸长大了。
&esp;&esp;身子抽条了,脸蛋比来时少了点儿时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天生圆润,不变的是,那双水润的双眸
&esp;&esp;——湿的,亮的,永远都是一副讨人厌的窝囊。
&esp;&esp;所以,真的是讨厌吗?
&esp;&esp;是的。
&esp;&esp;——他真的,真的厌恶死了这只老实又愚蠢的狐狸
&esp;&esp;商厌静静地看着蜷缩在角落哭泣的狐狸。
&esp;&esp;片刻后,他弯了弯唇。
&esp;&esp;商厌阴测测地笑了。
&esp;&esp;“啧……”
&esp;&esp;“真是,不乖啊。”
&esp;&esp;声音极轻,极淡,却带着一股叫人毛骨悚然的寒意。
&esp;&esp;像一只终于撕下伪善皮囊的野兽,缓缓裸露出利牙。
&esp;&esp;俯下身,商厌手腕一探,轻而易举地捉住又尔纤细的脚踝。
&esp;&esp;“不行不可以松开松开——”
&esp;&esp;又尔哭着,本能地挣扎,瘦白的脚在商厌掌心无力地踢蹬,她实在接受不了要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做这种事。
&esp;&esp;商厌懒懒地勾了勾唇,扣着又尔脚踝的手掌稍一用劲。
&esp;&esp;——又尔被硬生生拽了回来,赤裸的身子在床褥上滑了一路,直直撞进商厌怀里。
&esp;&esp;薄薄的被褥之上拖出了一道淫靡水迹,狼狈,可怜。
&esp;&esp;“跑啊,怎么不跑了?”
&esp;&esp;少年低头,鼻尖贴着她泪湿的睫毛,声音轻柔得近乎怜悯,却藏着不加掩饰的恶意。
&esp;&esp;又尔哽咽着,双手无力地去推商厌:“…我求你了……二哥……我们不能这样……你我之间是有血缘的……不可以……”
&esp;&esp;商厌不耐地轻嗤一声,握住又尔的腰身,单膝顶住她试图挣扎的腿,另一只手握住她颤抖的膝弯,将她按回榻中央。
&esp;&esp;手掌覆在湿热的腰上,毫不怜惜地将人翻了个身。
&esp;&esp;又尔缩着腿,瑟缩着身子,眼泪一颗颗往下掉,像是被彻底吓破了胆的小兽。
&esp;&esp;商厌
↑返回顶部↑